“爷爷，你是想先左岸观虎斗，等到这沈长生撑不住的时候再出手对吗？”顾小染眼眸亮晶晶的，“我知道，这个叫做恩情最大化！”
“若是我们直接出手，沈长生未必会感激我们太多，但若是等他穷途末路的时候出手，他一定会感激万分，对我们死心塌地！”
老人哑然失笑。
他虽然清楚自己这孙女的聪慧，但此时心中还是有些震动。
不过.......
“即便如此，那沈长生或许会对我们感激，但不一定会感激万分，更不会死心塌地.......”老人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会？”顾小染疑惑，有些不服气的道。
老人再一次失笑，但这次却没有再说什么了。顾小染是聪明，但她毕竟年幼，怎么懂得人心这种东西呢？
而老人则不同，历经沧桑，不要说对于外人，即便是对自己人，都要保留三分的怀疑和警惕。
他见多了亲兄弟，乃至是父子之间的反目。
又怎么愿意相信，只是救了别人一命，这人就会死心塌地的对待他们呢？
而但凡修为到了真君、显圣这般境地，哪一个又是容易相处的？他们心中的城府，终归是难以揣测和肚量的。
“沈长生.......到底值不值得救，其实还有看他自己。”老人心中轻语着。
顾小染的话并不正确。
老人不愿意先出手，其实不全是为了什么恩情最大化。
最为重要的原因，还是为了考量一下沈长生的实力。若是沈长生太弱，一开始就被杀死，那么他出手，岂不是要沦为众矢之的？
反之，若沈长生能够在群雄的围攻下坚持。
那么这样一个盟友，其实是可以救的。
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句话从某些方面是对的，也是错的。其错在敌人的敌人若是太弱了，那么也是做不成朋友的。
正如两条真龙，其中一位的敌人是一个蝼蚁，那么另外一个真龙，也是不会救这蝼蚁的。因为没有需要，因为其无法对他们共同的敌人，造成什么伤害。
而一个人若是没有利用的价值，从自身的角度来说，救了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