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陌放开他，撩起他的衣袖，关切的看着他的手背，虽然肌肤已经平滑，伤口也消失了，但皮肤下那些密密麻麻的小疤痕，却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褪去。
而这孩子心里的伤痕，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褪去。
直到在实验室濒死的那一刻，这孩子都从没得到过父母的爱。
这十年来，每走一步，都是孤独一个人，伤痕累累，如今他依然保持着活泼可爱，这孩子的坚强，令人心疼。
凌空见季陌竟然温柔的对待自己，眼神还充满父爱，与平时大有不同。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脸也红了。
只能扭捏的侧开脸，结结巴巴：“早就不痛了，那点痛小意思。”
“我的儿子果然有骨气。”季陌骄傲的看着他，随即心疼的叹息，“不过我还是希望，他不要太逞强，这会让当爸爸的很没成就感。居然牺牲自己，去换取妹妹的幸福，你不知道别人也会为你难过吗？”
凌空低下头咬唇：“那时我是孤儿，反正也习惯了。只要能让妈咪开心，妹妹健康成长，我什么都无所谓。”
那时候妈咪也不知道他是她儿子，而牺牲了他，就能换取妹妹活着。
他只是想，这样他们一家三口能幸福的在一起，自己这个拖油瓶，留在他们身边也只是个尴尬的存在。
还不如成全他们，用他的人生换取他们的平安。
“什么叫无所谓，记住，你的性命，并不比妹妹的轻贱。”季陌懊恼的抬起他的头，严厉而正色，“虽然那时我并不知道你是我的孩子，但我也从没想过要放弃你，拿你的性命来换小丫头的幸福。”
“真的？”凌空瞬间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