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半？”
也许是觉得波波那副睁大了眼睛，又害怕又想要听后续的模样很有趣，长乐便有些得瑟的对她一龇牙，一瞬间首颈再次分家。
“下面那一半。”
长乐是个聪明的，否着也不可能在那个时候被人算计的留了下来。
他的聪明体现在方方面面，所以就算没有良师，在他已经和这么一个大阵共通了之后，一些东西他摸索了一下，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他这辈子也别想离开这个墓，就算他没死又能怎么样？他总是会死的。
他会一直留在这个墓中，慢慢长大，然后慢慢老去，一辈子都被困在这个墓中，最后老死，然后化成鬼怪留在这里，继续守着这么一个墓。
当时的长乐是个什么想法，没有人知道。
反正最后的结果是，他在自己十五岁的时候亲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然后把自己的灵魂留在了身体当中，把自己自作成了一个有些奇异的活尸。
把绝大部分灵魂全都留在了自己的脑袋当中，然后拿出一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进来的小老鼠的灵魂，捏碎，重塑，然后把自己分离出来的灵魂融入到这个老鼠的灵魂当中，让那只老鼠的灵魂把自己的灵魂吞噬，在彻底的抹除掉那团弱小的灵魂的意识之后，把其融入到了自己的身体当中。
因为那弱小的灵魂有自己的灵魂力量的缘故，他勉强能够指使自己的身体做一些事情。
但是同时，也是因为自己的灵魂是被吞噬的那一方的缘故，自己的身体便永远的不再属于自己了。
他的首颈成了两个单独的个体，也是因此，他的身体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墓室了。
他当时对自己的身体下达了唯一的一个命令，那就是杀死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然后带着他们的陪葬品，一起埋在这个大墓的边上，作为他的陪葬品。
就是这么一句略带玩笑又有些天真的话，最终却成为了现实。
长乐笑眯眯的说着自己的成功，有些邀功似得在这个空间当中飞来飞去。
当然，飞来飞去的只有自己的脑袋罢了。
铃兰看了看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的，他的身体，这个时候才有些狐疑的问了一句。
“那么，你为什么要绑着你的身体呢？”长乐的脑袋慢悠悠的飘了过来，在铃兰的面前停了下来，然后有些哀叹的说道。
“唉，没办法，谁让这家伙吃的太多，生出了别样的心思了呢？”
之前都说了，头和身体已经成为了两个单独的个体了，这样做起来看似简单，但是实际上，弊端也是相当的大。
就比如说现如今长乐遇见的，自己的身体生出了别的意识，那就有些头疼了。
毕竟，这幅身体虽然变成了两个单独的个体，都有属于自己的，不同的灵魂。
但是，这个身体原本毕竟是一个整体，就算双方生成了不同的灵魂，在潜意识当中，也会渴望能够获得完整。
而获得完整的最简单的办法当然也就只有吞噬掉对方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当初他的身体是真的很好的完成了这个任务，他杀死了直接参与了这件事情的工匠，杀死了传达并且送礼的待见和护卫，同时也杀死了已经成为了王府女主人的始作俑者和她的儿子。
嗯，当然，这其中，也死了不少丫鬟小厮，仆从侍卫之类的。
甚至，这么一个刚刚生出意识不久的身体，还凭着长乐早就灌输给他的计划，一步步的杀死了当时已经成为了国师的那名道士，和他手下一杆弟子仆从手下。
在完成这一切之后，那身体便带着总多的鬼物，抬着许许多多的陪葬品，一同回来，然后建造了外面那一圈宫殿。
是的，外面那些鬼物，都是当初死掉的那些人。
这些人现如今看起来生活的还不错，至少，和这么一个‘单间’相比，外面却是已经挺不错了。
但是实际上，外面的，就算看起来在如何的光鲜亮丽，最终也只不过是长乐手中的提线木偶罢了。
长乐不去管她们，她们便可以过着自己的生活。
但是一旦长乐不高兴了，那么刀山火海，也只是他一句话的事情罢了。
长乐这会儿笑眯眯，看起来又变得开心起来了，就算顶着一双空洞洞的眼睛也不在意，铃兰看了看，最终还是把这双眼睛换了回去。
这对双瞳，之前铃兰就觉得奇怪，但是现在看来，也算是说的通了。
守墓童子说白了也是鬼物，红色的，宛如厉鬼一般的眼睛也是正常。
但是谁让当初长乐没死成呢，在这样的基础上，原本的眼睛没有消失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在铃兰亲手把两颗眼睛给他按上之后，长乐显然更高兴了一些，又转悠了好几圈之后才回到自己的身体上，
铃兰看他终于消停下来了，这才又重复了一下自己之前的问题。
“那么，你现在是否可以告诉我，之前，是否也有和我们一样的人来过？”
长乐眨巴了一下自己的大眼睛，然后笑眯眯。
“来过。”
“……那他们呢？”
长乐继续笑眯眯，就在其他人都等的有些后背发凉的时候，长安才转过头，看向所在角落当中，独自舔伤口的那群学生。
“他们，不是都见过了吗？”
那些学生闻言一僵，然后神色都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了。
而长乐，也表现出了一副有些苦恼的模样。
“一开始还只是外围的一些墓地，那里修建出来，放的都是一些陪葬人的身体。你知道的，按照当时达官贵人的陪葬方式，当时陪葬的‘人’可是不少。”
这里说的‘人’当然不是活人，毕竟除了个别一些的人之外，还真没有多少人会喜欢给别人陪葬。
更何况，那个时候，仆人奴隶也是一种财产，没有人会把忠心的仆人杀死，就只为了给死去的人陪葬。
所以后来，便衍生出了一种叫做人偶的东西。
一开始这种人偶还只是一些民间人使用，比如说给个光棍陪葬一个好看的女子的等身泥像。
在比如，一个没有孩子的妇人，给她陪葬一个婴儿的泥像之类的。
一开始这种风气还只是在民间，但是慢慢的，也就在大富大贵的人家盛行起来了。
一开始还是简单的泥塑，但是越到后来，就有越多的人使用更加精美的雕像，有泥巴做的，也有精美的陶瓷工艺，这其中，木头雕刻的当然也是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