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一边絮絮叨叨说着话，一边起身给陆之杨整理枕头和被角。
病床上的陆之杨却又再次开口，语气是苏瑶从未听到过的危险冰冷：“告诉我，你是谁？”
“……”
苏瑶整理的动作顿住，水润杏眸对上陆之杨紧紧眯起的桃花眼。
那里，惯常的波光潋滟不见。
有的，只剩深不可测的冰冷。
如果，刚才的那句话苏瑶还能当做他是在开玩笑，那么现在，她再难忽视了。
大滴的泪眨落，她嘴唇翕动着道：“我是瑶瑶啊，陆之杨，我是瑶瑶啊，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不要吓我。”
苏瑶紧紧咬着唇，想到那个不及十万分之一的可能，就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
可，事实上。
陆之杨记得周五，记得莫辉，记得冯瑞，记得佘云。
甚至，他记得邢卉、张黎，还有方玉！
却独独忘了她！
苏瑶蜷缩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双目空洞无神的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辉叹口气走到她身侧坐下，安慰道：“你不要想太多，医生说他可能是头部淤血才会导致失忆，等淤血散清了就能想起来了。”
苏瑶闻言眼眸微动，却并没有说话。
因为她知道，陆之杨不可能想起来了！
现在的陆之杨就如半年多前的她，人还是那个人，芯子却已经被换掉了。
如果她猜的没错，这个陆之杨很可能就是因为在月明山丧命的那个吧。
那，他记忆里没有她苏瑶，也是合情合理的。